“当然不是，只不过……”

“郡主盛，在受之有愧。”明明已咽了几次唾沫，唐近仍要谦词几句。

藕风小筑里已备了一桌香味俱佳的斋菜。京城里擅素的厨不多，浔阳特地向皇后借了御厨来用。佳肴皆是照浔阳的吩咐心烹饪，怕是佛祖也不能不心动。

“听闻乌兰国两王不合，唐公在乌兰王住过，是否知此事是真是假？”

“郡主今日怎的得空过来？”

“可是乌兰国王尚未答应与大数结盟，在怎敢论功。”慎王赏赐唐近时唐近也是这么回答的。慎王当时一笑置之，想起朝堂上慷王的脸，这一功便值得记上。

“唐公就这么不乐意与浔阳同席？”浔阳有些恼了，她堂堂郡主还是一回被人拒绝两次。

浔阳也只是一笑，唐近不明白党争之事也属平常，一时半会也与他说不明白，只：“唐公趁用膳吧，凉了就真辜负御厨手艺了。”

“我自幼游历，路途之苦早已习惯。”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，可唐近仍是这么不通人世故，这实话实说的病总让人不了台。或许就是这份官场罕见的耿直才令皇爷爷格外重他吧。

“唐公又何必谦虚，若不是唐公的主意，我父亲未必能如愿使乌兰。”

唐近咽了里的饭，：“前次住乌兰王是为弘扬佛法，不曾探听此事。”

这话浔阳听着可不太顺耳，言之意是她不仁厚待他不好？

“唐公请。”

唐近向浔阳了谢，浔阳莞尔。他现在可是慎王府扭转败局的关键人，一顿斋菜算得上什么。

“唐公请便。”

“唐公在我父亲这儿过得可好？”

自唐近为慎王献计后，慎王便人要走了，浔阳已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他了。显然父亲这儿的伙比她院里的好，唐近圆了不少。着冠帽，穿着竹叶青的缎袍，倒真有了唐相国的风采。

自然是为了教导教导他去了乌兰之后要如何为父亲效力了，毕竟今生自己把唐近当家使唤了这么久，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他的前程。不过对着唐近她还得换个说法：“听说唐公要随我父亲去乌兰了，此去辛苦，浔阳想为唐公饯行。”

时，浔阳正给几个田庄事训话，一得知父亲即将使乌兰，便无心再什么田庄，草草结束了训话，匆匆去寻唐近。

“唐公京城这么久，浔阳也不曾尽地主之谊款待。如今唐公又帮了我父亲的忙，我怎能连顿饭也不请。”这趟乌兰之行，成败关键就是唐近能不能破了乌兰王的谋反案，若不交代他些事浔阳实在难以放心。

唐近又再谢，起筷夹了一片山药，薄如蝉翼，即溶。

“今次再去乌兰，唐公可就不再是僧人而是我大数使臣，乌兰王室的争端随时可能影响建交之事，唐公务必多加留意。”

“王爷已经再三赏赐了，郡主不必……”

“是。”

浔阳平素没少陪皇后吃斋，对这些斋菜不大，而是更关心乌兰的事。

“王爷仁厚，待我极好。”慎王以上宾之礼待他，府中藏书任他阅览，不时还让他一同品评政事。虽然朝政之事唐近似懂非懂，但王府藏书甚广，其中不乏坊间失传的佛经圣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