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，长得还真俊……”

他将睛撑开一条窄窄的隙，沧海君的耳垂被暮光打得透明圆，形状很漂亮，耳轮像镶着一圈金边，他突然很想摸一摸......

听声音，应该是两个小仙侍。

鸣呦把被卷了卷，丝丝缕缕的寒气洇骨儿，每个孔都难受得厉害，心里嘀咕着，天的被都这么薄么？一儿都不如娘的大棉被和厚实。

可他还是抖抖嗦嗦地睡着了，睡得

解羽心里一痛，柔声，“两万多岁吧，确切地不记得了。”

鸣呦实在没法再继续装睡去了，他再不醒，耳朵非磨起茧来不可。

鸣呦，重又躺云被里，蜷起。

“鸣呦，我觉你很熟呢，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？”解羽探询着问。

“哦”，鸣呦轻轻哼了一声，睫抖了抖。

“没事儿，真君去找多宝灵君了……你有没有发现，他长得和芝华君还像呢……”

涿然，“你再休息会儿，我们就先去了。”

“可不，你看他那双睛，啧啧，和那人一模一样……”

“嘘，小声儿，那个名字是咱‘浮离天’的忌讳，可别让真君听见……”

光。

光，“以后啊，有什么缺的短的，尽开啊，别客气。”

“好”，鸣呦懒洋洋地打了个小呵欠。

“是么？”鸣呦换了个姿势，将脸转向另一侧，给了解羽一个后脑勺，“不会吧，我从生来就没有离开过‘桂林八树’，怎么可能和清君您见过呢......”

“据说天赋异禀，才四百岁就能幻化人形呢！”

“桂林八树”，正是妖族聚居地，与界的荼余荒洲一山一之隔，与天界则隔着九重天，这碧落海正是第一重。

穿粉的仙侍掩嘴笑起来，“你个小妖怪，还怪嘴甜的。”她指指旁穿黄的仙侍，“她叫光，我叫涿然，我们都是这‘浮离天’的侍女，你叫鸣呦啊，明天的明、悠远之悠？好名字。”

“这就是真君带回来的小妖怪……”

鸣呦往床上一坐，眉梢一挑，乐了，还真是想像力丰富，却也懒得解释，随她们叫去。

鸣呦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，他翻个不悦地嘟囔了两声，以为还睡在娘亲给织的垫上。可是，丝丝缕缕的声音却挡也挡不住地钻了耳朵。

第4章多宝灵君的“灌疏袋”

风从耳边掠过，沧海的鬓边的发丝被风扬起，落在他脸颊上，酥酥。

睁开睛，果不其然，面前站着两个俏可人的小仙侍，一个穿粉一个穿黄。鸣呦了床，了个揖，笑，“两位漂亮，鸣呦这厢有礼了。”

他凝神细听，捕捉到光从廊角传过来的声音，“琢然，要不是整个天界都知芝华君魂飞魄散了，我还真要怀疑是不是他转世了呢……”

解羽听他说话带了丝丝鼻音，想是打瞌睡闷住了鼻，于是，不再说话。

心黯然，他，真的忘记了，忘记了沧海，忘记了自己，忘记了曾经一起走过的路......

解羽侧过去看沧海，他的面容如往日一般安静，只是底微澜迭起，了他此刻的心事。

“是么？难怪，咱天庭不缺妖界修成的正仙，可这四百年就能幻形的，除了之前的芝华仙君，再没有……”

鸣呦完全阖住了睛，鸦齿般的睫羽隙里有微芒闪了一闪，倏忽而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