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偏偏三十六行，行行氓，而真正的氓行当里竟然也有不良从业人员，也有罔顾职业守之辈――那几个人隶属于本城另一家娱乐城，老总财大气，想挑了乐哥这个地蛇，可偏偏人不在本地，鞭长莫及，于是派了手安排。

大堂经理皱皱眉，低声吩咐底的小兄弟，让他们给乐哥打电话。

弟用手抹了一把泪。

有一段时间，乐哥已经不再去关注魏谦了，因为没用了。

十四五岁的半大孩，个刚刚挑起来，肉还没跟上骨长，脸上也还带着稚气，他给乐哥看场，每天沉默寡言，因为和那些三句话不离女人的大老爷们儿实在没什么话好说，打起来却总是比别人要狠，他心里似乎存着一说不的气。

此人仔细寻思了一阵，觉得晚上去可能不过人家，怕得去不来，但又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，于是别心裁地在光天化日之跑去夜总会去闹场。

真有闹事的，一般也都是晚上去，这是业共识。

可他没想到，沉寂了一年以后，这个小竟然打名来了。

魏谦毕竟是个少年，力和真正的成年人不大好比，所以打手这种“力活”不大占优势，乐哥也没有很看重他，一般都只是让他白天值班――乐哥名的娱乐场所，其实就是一家夜总会，虽然白天也开，不过就只是个普通的吃饭的地方，晚上才有重戏。

结果小兄弟还没来得及去，穿着娱乐城制服的魏谦就面无表地走了过去，一个闹事的人以为他是来制止的小保安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，丝毫不把他放在里：“叫你们老板来，聪明孩别来当炮……”

乐哥中原本已经排兵布阵一般地勾勒了他未来宏伟蓝图来，每个人什么用都是一一对号的，可他没想到自己报以厚望的魏谦竟然这么烂泥糊不上墙，中就给他辍学不念了。

这个漫长的冬天，就从一个油条小弟狗熊一样的嚎啕大哭声中，开始了。

魏谦走上了他的职业氓生涯，他成了乐哥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打手。

踢馆的这几位一看就来者不善，闯来压没人敢拦。

那位领的，一屁往大厅一坐，摆明了就是捣乱，大声污言秽语，调戏端盘的小姑娘，酒瓶打碎了一地，本来就不多的吃饭的客人吓得站起来要走。

“炮灰”俩字没说来，他先陡然变了调，那人一声尖叫，

乐哥一开始对此非常失望，毕竟他对魏谦的期望很大，他原本想着把魏谦送到大学，让他去念法律类或者财经类专业，乐哥盘算着，自己的买卖不能老见不得光，他要功成名就，明面上的事就要个有会钻法律空、会假账的人来打理好，这人得伶俐，还得完全信得过，非魏谦莫属。

他的手是个旷世奇人，凑齐了人怂气短臭不要脸等几大特，一无是得少见。

白天看场的，要么是通过正经渠雇佣来的保安，要么是魏谦这样被乐哥当花瓶摆着的半大孩，装装样可以，动手可见不了真章。

凛冽涩的寒风和带着盐分的泪冲开了麻手上冻裂的，里面年轻而鲜血淋漓的肉。

对方带了十几个外中的彪形大汉，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了人员萧疏的夜总会踢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