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了半晌，忍不住捶床大笑。莲生怒，“你笑甚？没半年鬼，怎地声气也变过了，那事也多几倍。你倒罢了，我腰疼的紧哩。你当阴司没人的，待我写个疏烧了，拘鬼卒拿你。”说罢，真个披衣摸床要灯。

莲生，“也罢，你趴着与我一回。”

一言未尽，那人扑过去灭了灯，抱起莲生上床，咬牙住，“我把你个不知死的憨货，东京七十二家有名行院，谁家粉不奉承我，你敢骂老爷是畜生。老爷这条云锦围领是上的，整值六十两银，你个呆，敢骂老爷喜鹊！”莲生还要叨叨，嘴早被那人住，花被调教久了，那话儿只在略打个招呼，便气昂昂直拱黄龙。莲生自家的件在那人腹上来去，耐不住，丢了。那人一面摆腰，嘴里，“不是不耐烦么？这湿切切的是甚？小浪行货，还假撇清！”莲生气不忿，捉住他，“你不浪？你不浪骑在我上则甚？”一面手里力，拧得那人呲牙咧嘴，连声叫，“反了反了，猪要吃老虎。不降伏了你，你也不知我武大的手！”莲生回骂，“甚么武大武小，鬼不成鬼、人不成人，有本事光明正大来。那粉奉承你，你寻粉去，胡乞巴赖缠着我死囚，好有嘴脸！”

那人捂着肚，“从来只见鬼唬人，今日却有傻儿唬鬼！真从那里说起。”莲生就灯看他，吃了一惊，乱嚷，“不好了，你随附谁的也罢，这厮是个五品官，你占他躯壳，他须不与你休。告到地藏菩萨那里去，你世一定不得人了，再有不好，只怕还要犬豕，还是速速退去为上。再说这厮十分横暴鲁，惯会装乔作践人，又打扮得花胡哨的，汗巾颠倒系在颈上，似个落喜鹊，--我并不耐烦同这等人睡，你换个来罢。”

武岱，“你便是这不好。若论力，倒是我的多些，怎不我白小倌，还讨不到你喜。这被窝里事，大家尽兴便是了，争甚么宾主哩。”

武岱忙，“这却急不得。男人交合甚有讲究，待你慢慢习学起来再说。”莲生便不言语。武岱拥着他，“乖，不是我赚你，你的元气未复，这个怕有伤损。等你好了，与你也不打紧。”温言哄了半晌，莲生方慢慢地回转来。

莲生，“这

两人枕上唧哝一阵，不觉鸡唱。武岱起着衣，又，“这边还是冷，我办事房后有个阁，你挪到那里去。”

莲生听他一说，也觉有些寒浸，便伏在武岱前。武岱与他慢慢地理发，一面，“不是我有心局骗你，只为知你刚。除回用了些迷药，此后并不曾再使。不料你我且是合得着，若不然，我也丢开手了。你宁心住在此，韩林儿那事，我已误伤报上去了，至多不过加三年刑，你休要烦恼。”

两人都急了，武岱便赌气狠，莲生趁他不备，使力一锁一绞，那话登时唱了一霸王卸甲，灰溜溜家去了。莲生且是喜，，“如何？也有不过我的时候。”武岱放倒睡着，“就你那几，到得哪里去，是我一时不防着。”嘴里说着，随手扯件里衣替莲生揩汗，，“休凉了肚，过来贴着我睡。”

莲生笑，“待你睡腻了，我再回去坐牢？倒不如斩立决快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