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年不知如何回答，抚在对方的手不由停住。

“一个人比较自由。”

“你现在……一个人住？”

“那你呢？”顾年低看着他，中温柔似、却又寂寞成海。

“我妈看上去很好，除了仍不怎么理我外。阿明也不错，交了个漂亮女友，应该很快就结婚……大家都很好……”

“可是这样不会寂寞吗？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很好，真的很好。我找了一份长途货运的工作，虽然有辛苦，却认识了一帮有趣又心的同事……大家都对我很好，尤其是我的队长，他一直很照顾我。本来他还想叫我去他家过年，但我没答应……他们夫妻很久没有见面啦，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……”游走在自己发间的温手掌，让人舒服得昏昏睡。好想让男人就这样一直抚摸去，却羞于。纪辉缓缓眨着沉重的，恍惚看着对方。

“前天去看阿明时，他说，去年节，你带了位漂亮的法官女友现。那时我就想，你这小，终于还是把了位女啊……”

“这种事，我一直都很狼狈。”

前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，像只受伤的小动，乖乖躺在他边，仿佛这是他唯一去。他心里充满对这个人的怜，封存的愫像的熔浆，在无声沸腾，无论岁月如何消长，这份烧灼的只会增加，不见消退。然而，不你再一个人，再为他忍受千般苦万般痛，到来，也只能睁睁看着他走远。就是这样，并非努力，就能拥有，反而愈想求，愈求不得，仿佛一种咒。

“这些年来，你过得好吗？”终于还是忍不住，在床边坐，伸手抚上了他细柔的发……纪辉安心的表，一如被人抱回来的浪小猫。他并不讨厌他的碰，这让顾年很欣。

寂寞，这个词深骨髓。自从上他以后，寂寞便在心里一天天生发芽，以血肉浇灌生长、以刻骨的思念佐以养分。怎么可能不寂寞，他有多深，寂寞就有多！

“我就知，你一定会交到好朋友的。”顾年轻叹。纪辉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、自己的朋友，和他的，愈和愈远……也许，终至，陌路。

包裹在他冷淡外表的一层尖刺，被岁月的风沙磨碾得渐显柔和。他不知这是好事，还是坏事。

“大律师，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。”纪辉不由笑了。

“我？我也很好，有一份很挑战的工作，一个优秀的团队，父母健康……没什么可抱怨的。”男人平淡的声音中不存一丝激，更像年逾八十的老翁。

雪夜静谧无声，彷若年偷换。整个世界在此刻凝固，行人车辆几乎绝迹，只有他们两人，在封闭温的房间，静静相对。

那些寂寞难耐的夜晚，无可去，于是就一遍遍想他，想他会在些什么，和什么人在一起，是否过得快乐无忧……一分一秒，也就这样过去了。其实不是那么

“那是童瞳。去年那段时间，老妈婚得厉害，童瞳就自告奋勇，假扮我的女友，的确令我的耳清静了大半年。”

“还好，都习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