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问长华岁数。长华：“十八。”

长华抿抿唇，低声问：“其实外也不怎麽样。吵的很，还是这里自在。”

沈自明：“十八个就已经这麽了。真不赖呵。”

书画铺在镇的中间，步行十来分锺就到了。

长华微微笑，回看看不远的东厢房，语声变得很轻很淡：“也许。”

沈寄苦笑：“家里的严，哪有那个福气去。”

那最小的沈中书闻言，忽地开：“那长华哥，你以後会留在这里吗？”

三人中话最多的，还是沈自明。寄斯文，看起来是最有学问的一个，问的问题总是问到上。最小的中书，从到尾只说过几句话，其余时间都在用睛偷偷打量长华。

他们也看见了长华，兴冲冲过来打招呼，围著他转悠，问西问东，丝毫没有生分。

那个最生的最英俊的，叫沈自明，今年二十三岁，是祖父大哥的家的孙。其余两个都是祖父弟弟的孩，生的白净斯文的，叫沈寄，那面向最是秀阴柔，话也最少的，叫沈中书，今年刚十六，一双睛脉脉，说不到两三句话便脸红。

离开前，沈中书不停的回，脸通红糯糯地对长华说：“长华哥，我们明天还来。你还要跟我们讲外面的事。”

三个脸顿时变得有些暗淡。

“我去买吧。”

沈寄好奇地问：“听闻你从外来。可否对我们讲讲外是怎样的？”

长华问：“你们也没去过？”

他们都走了，家里的晚餐却没准备好，小翠从东厢房来，急：“少爷，可看见放在客厅里的墨锭没？”

不知不觉日已西落，到了傍晚。

“没，怎麽了？”

“沈家孙，世代不得镇。”

长华笑：“好。”

长华一顿。

“不远，走个几百米就到了。”

三人闻言，互看一，表都有些奇异，却什麽都没说。

相似。家：“这些都是沈家的表亲。”

“这倒没有。”长华说，“他今日还问我，习不习惯这里，不习惯的话，就送我去读书。”顿了顿，又，“我的确是沈家血没有错。”

沈自明也说：“大伯没跟你说过吗？”

“老爷在写字，墨突然没了。我手的事又多，走不开，可怎麽办？”

年轻人聚在一起，总有说不完的话。这三个表兄弟，除了自小在古镇里长大，生活习惯与外不太一样外，却与当年轻人没什麽不同，喜闹，好新鲜的事儿，长华给他们讲外的变化，他们听的非常兴，时不时有几个问题蹦来，问题大多无知可笑，但长华也都耐心的一一解释。

这几个少爷穿著也古朴的很，一列民国式长衫，儒雅斯文。偏偏言语间都活泼的很。在这人烟稀少的古镇中，难得来一个外人，还是个见过世面的外人，各个都新鲜的很，十分兴奋，一直问他外的样，当然，也没忘记自我介绍。

三人被各自家里的人叫回去吃晚饭，长华客气的挽留他们在自家一起用餐，沈寄却拒绝：“你父亲不喜家里人多，我们还是回去，明天再找你玩。”

长华问：“书画铺离家远吗？”

长华笑笑。

“说过什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