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。”赵辉立笑了，勾住他脖就往回走。

“我看你喝似地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忽然想起纪康刚也喝过那瓶嘴，肚里的酒气登时火辣辣冲上脸，当即噎了声儿低扫雪。

他俩拿东西先走。

赵辉不放心，拖他离开茅寮，小声问：“那人咋办？”

“嘿。”赵喜放心，浑登时有了胆气，当即扛起罂粟苗带先走。

前后不过三两分钟，绑人的茅寮就成了酗酒现场，纪康卷好用完的麻袋绳索往外走，赵辉才从那成串又快又狠的动作中回过神来。赵喜煞白着脸探往里看：“这瞒得过去吗？他可是赵德才的小舅。”

“手怎么这么冰？”纪康握了握他的腕，脱外套给他，拿回树枝说：“先穿好，一会儿还是你扫，多活动一。”

“又不是为瞒赵德才，”纪康翻赵削的木片，裹上清空的麻袋扎成两束火把，冷笑一句：“这老远的路，他那副老骨能来回扑腾？肯定得等了镇上的人一儿来。到时死无对证，凭他信不信，这哑巴亏都啃定了。”

仨人沿原路退回林里，再转脚折向鹰爪坪面的山路。赵辉看向旁边拖着树枝，悠然自若清扫脚印的人，说不清是佩服还是不安，伸手接过来说：“我扫吧，你歇会儿。”

“呵。”纪康收好瓶，一笑没再搭话，径自转追上赵喜，接过麻袋一路扛到鹰爪坪附近，才找了个石窟去，往封上石块拍拍手站起

“嘿，”纪康笑：“刚那瓶，是那家伙自己的，这瓶才是赵备的。”说着把瓶递向他：“来，喝两，和。”

“你咋还有？”赵辉闻着那呛鼻的烧酒味：“刚不是都用完了？”

纪康满脸不得劲儿，嫌恶地伸手推他脑壳，到了茅寮当先跨去。赵辉还没站定，就见他弯腰拎起地上刚冒活气的家伙，一记手刀重砍在后颈上，那麻袋当即垂去。

怪不得刚那瓶那么大，麻袋里却没漏一痕迹。天寒地冻，汉们在野外宿夜大多带瓶烧酒御寒，那家伙肯定想不到，到来会被自个儿的酒灌醉。赵辉想得直乐，对着瓶就闷一，立飚满泪。先前虽然闻是家酿的青稞酒，却没料到那么烈，跟烧红的刀一样穿刮肚，呛得他好半天才忍过劲儿去。

赵辉看得心惊肉，纪康也不他，快速解开绳，拖草堆把麻袋一，随即拿起地上的烧酒瓶，撬开那家伙牙关往里一通猛灌，剩的直接洒在他衣服上，空瓶往边上一丢，再抱过厚厚的草秸竿密密实实捂去，只个脑袋歪在外，成醉酒死睡的模样。

“嗯。”赵辉没推让，穿上那件带着温的衣服，浑上立刻络过来，抬看向面前那人，一时竟没了话。

“啧，”纪康拧着眉，不耐烦地瞪他一，又无奈别开脸，压了脾气说：“跟着来吧。”

纪康冲他笑笑把树枝还给他，伸手从兜里摸个烧酒瓶，边走边旋开瓶盖，仰连喝了几大，刚想盖上又转问：“你要吗？”

“喝那么急啥？”才刚抬起，就见纪康似笑非笑盯着他看：“六十来度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