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惠雯，”赵辉眉心打结，死拽住纪康胳膊，心底一阵阵发虚，再无法假以辞：“节目的事儿改天再说。”

“你说啥？！”赵辉大惊失，猛一把揪过他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
纪康着笑，看着他，突然噗一笑声：“那我说句正经的，”一步跨上来，竟当街挑起他的巴，未待他回神就垂俯向他耳侧，鼻尖轻轻过他的脸颊，低声：“我还想……抱抱你……好不好？”

纪康刚到篮球场，梅晓红就从教务室窗探来，好像叫了他一声。赵辉看他顿了顿，就转向她走去。这梅老师不是一般敬业，三八节都无怨无悔守岗位，她找他有啥事儿？纪康上回果真推了课代表的差使，梅晓红越是重，他反倒越疏冷，不知咋想的。

“哦，好，没问题。”程惠雯仍盯着纪康心有余悸，转过来：“你先找校医看吧。”见他俩转，又追补一句：“那个，我听说，那帮人横的……”

第十八章

那温的掌心仿佛从悠悠上了心尖，赵辉瞪着他，乱了，愣了，更怒了，吼：“我跟你说正经的，这能开玩笑吗？！”

“认识小混混还不容易。”纪康扯扯嘴角，依旧踢着他那块石儿：“讲理的怕不讲理的，狠的怕拼命的，不怕死的怕耍赖的，公安局长怕的是浪汉。宋凯的小命那么贵重，他敢赌一胳膊一条？”说罢突然笑笑：“至于上学，我还真不想上了。”

起：“起来歉。”

赵辉又接了一盆，那念在脑里转了一圈，就被撇开，又绕回之前的老问题上，继续死循环。待到洗净那盆衣服，才勉定神。宋凯没残没咽气，他老爸能量再大，也得有借手。只要那小别再惹事生非，没把柄抓人手里，应该还有转圜余地。事已至此，唯有见

“知你这么？！”赵辉气死了，直想踹死他：“你不想上学了？！就算他老爷顾虑影响碍着名声不敢拿你开涮，光宋凯认识的那帮小混混，明的不来暗的来，你防得了吗？！”

“知。”纪康低踢着路面上的石，若无其事。

话没听完耳垂上就被麻麻地‘蛰’了一，赵辉傻了，定数秒，猛地给那家伙一拳，撒就跑回了学校。边搓衣服边发狠，这混，哪招好使捡哪招，不想人问竟当街耍氓。可他究竟瞒着什么？赵辉看向楼慢悠悠踱校门的影，百思莫解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们错了，我歉，对不起……”这种养尊优的小混混，平时都是仗势欺人，真对上胆大手黑的，哪儿敢碰吃前亏，立忍痛吞声屁爬起来，一叠声鞠躬赔礼，见赵辉使，连鼻涕都顾不得抹，就赶紧扶上车落荒而逃。

纪康回过，看向他，目光拂过他的脸，轻柔得像是乱了发丝的那一缕微风。唇边噙着温的笑，手从兜里来，轻轻了他后脑勺：“开玩笑的。”

“没事儿。”赵辉冲她扬扬手。那话虽然说得十拿九稳，自己却知，不过是安别人的。走几步再也憋不住，咬牙冷声说：“你到底怎么了？宋凯是谁你不知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