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拉开易安歌的上衣袋，取那张照片，看了一，往空中一撒，照片飘飘悠悠地飞回到了照片墙上。

“那是走到尽之后的事，”景嵘面无表地说，“在此之前，你可以任。”

画面中是他前二十多年的种种人生。画面走灯似的闪过，他看到自己与乐清为委托奔波，看到自己缩在小小的事务所里补眠，看到爷爷的葬礼、大学毕业聚会、中上学走过的小路……最后画面定格在一栋房上。

易安歌回过，意料之中地看到景嵘站在自己后。

景嵘静静地看着他，语气变得温和。

在那里，有被他深埋心底的恐惧。实验室、白袍人、被台上手术床的实验……他要去清楚这些究竟是什么时候埋的种，是在他回到三十年前的时候，还是更早以前？又或者，如果他在那个梦境中待的久一，会不会看到易明光的影？

“行了。”景嵘打断他，“不想说就不要勉。”

“对。因为这里是你的梦境。”

易安歌看了那小屋一，很快移开目光。

景嵘率先上石狮的背，又俯，对易安歌伸手，“来吧。”

易安歌笑了，抓着他的手也了上去，坐在景嵘后，“因为这里是我的梦境？”

石狮动了起来。它大力抖了抖自己灰的鬃，一跃从二人到地上。

易安歌无声地笑了

石狮在混沌中不断加速，易安歌看到在四周的白光中现了一些画面，好像电影在倒放，他们越往前跑画面就越加清晰。

后响起一个声音，“这里是梦境，你带不去的。”

易安歌偏看向不远白雾似的混沌，说，“我想再去梦境的最后一层看一。”

那是一座乡镇小屋，屋外有比房屋面积还大的院，种着各种各样的瓜果植被。靠右手边有一颗三人环抱的槐树，画面中的时间应该是早，槐树刚新芽，争枝丫上零星结了些小小的花苞，树堆放着小孩的玩，再不远，是一个树枝搭建成的毅秋千，白的座椅正随着风缓缓摇晃着。

景嵘皱了皱眉，脸上却不见困惑的神，捉了他的手在手心里。熟悉的温度传来，易安歌笑得更灿烂了，回手，说，“看来是真的。”

他笑了起来，从石狮后走来，来到景嵘面前，伸拳敲了敲他的膛，“你是真的，还是我的梦？”

“你要知，”他说，“有些事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完的答案。”

易安歌不再说话，双手抓着景嵘的腰侧，偷偷贴近他的。景嵘没什么反应，至始至终都没有回。

“那里是我以前的家。”他越过景嵘的肩膀看向石狮的后脑，语气平缓，像是在说别人家的故事，“小时候爸妈还没事时，我就住在那儿。放长假的时候爷爷会来这里陪我，教我很多东西，他总说……”

易安歌仰看他，“你刚才说，也许找不到答案。”

“你想什么？”景嵘问。

景嵘着石狮起，奔向混沌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