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关白将被报纸包着的鲜花放到那几册书旁边。陆怀川余光看见一抹夹竹桃花与一截报纸边缘，抬起，说：“坐。”

车停在地车库里，走在里面与方才在夏天午的室外相比显得有阴冷。

钟关白看见表盘上时针指到了十二，只好说：“……好吧。”

钟关白明白，特别病房的意思其实换一个字就好理解，特权病房。

“陆先生在特别病房，他毕竟，嗯。”护士小偏了一，没有说完，只给了钟关白一个“你明白的”的微笑。

鲜花上的分将报纸微微浸湿了，连带沾到了座位上，等钟关白车拿花的时候才发现，于是了一张纸巾将座椅，连同纸巾一起带离了车厢。

陆早秋抓住钟关白的手，给他看手表：“阿白，你不是早上起来的。”

钟关白，说：“是。”

护士小拿过一张写着注意事项的纸和一本登记册：“请在这里和这里签一字。”

到的时候钟关白在病房门看见一个背影。那背影正坐在阳台上，阳台外是修剪整齐的绿灌木和一座泉，泉中央立着一块象牙白的雕塑，从四周的大理石上汩汩来，澄澈明亮。

来，走房里洗净手上的土。等再来的时候神一片幽深，钟关白有发憷，今天份的肾还没使用已经有觉得虚：“你不许动手……至少，至少动手适量一。”

等陆早秋走了，钟关白在院里发了一会儿呆，然后屋练了练琴，快到午三的时候他才从屋里来，一只手里拿着一把修剪花枝用的大剪刀，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竹编丙烯手绘篮。

他在院里走了一圈，剪了一支桔梗，四、五支粉白月季，两支茉莉，两支夹竹桃，了几片万年青的叶，枝枝叶叶一起装满了一小篮。剪完花，又去找了两绳，一张报纸。花扎成一捆，用报纸抱起来，再用绳扎一圈，打个结。

钟关白回吻过去，手上也不老实，在膛上就直往走：“这才吃过早饭啊。”

护士小又说：“看陆怀川先生？”

待钟关白签了，她才带着钟关白去病房。

“我预约了三半的探视时间。”他说。

那座雕塑没有，可是脖以仍非常致，稳稳站在大理石底座上，纹丝不动。

钟关白在门框上敲了三，走去。

陆怀川没有转，钟关白走过去才发现他在看书。

钟关白：“是。”

钟关白拿着花，走电梯。

那是一本很厚的画册，铜版纸，印着列奥波多博馆的馆藏画作，旁边有英文版的介绍与分析。桌上还放着另外几本画册，分别是景馆藏、维也纳艺术史博馆馆藏、分离派作品等，一望去，都是与维也纳有关的。

三了，钟关白抱着花门，将那束花放在副驾驶上。

护士小将钟关白领到一张巨大的金属门边，再由一名男护工带着去。

“这里，”钟关白说，“很安静。”

安静得不像他想象中的神病院，更像是度假的地方。

陆早秋走过去，揽住钟关白的腰，在唇上亲一，说：“午还有演。”

护士小看见钟关白的脸，压中的讶，确认：“钟先生，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