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九为秋楼里排名前十的杀手，犯在他手上人命不知几何，上早就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几分阴鸷狠戾，为人寡言少语，除了在白苏面前，甚少说话，因此在傅青玄又一次登门探望白苏时，看到少年那个冷冰冰的暗卫走过来，摆一副有事要谈的姿态，心里也不免微微惊诧，遂挑起剑眉，静静等待着。

竟然要用上雪莲，当真已经到了如此凶险的地步？傅青玄心中一沉，垂眸沉思，招手让跟在后的侍从来，命他们拿着自己的令牌回去，查找中以及王公贵族的府邸可有天山雪莲，若是有的话，当不惜一切代价取回来。

傍晚时分，侍从传回消息，称整个繁城都无天山雪莲。

又过了月余，在白苏把最后一颗解药吃后，张大夫终于明白了解药的成分，并据鹤红的毒，加以改，制成了一种新的药，但因为其中一味药材十分罕见，纵是秋楼上费尽了心血，也只得了三十余枚。

几名属再三保证，一定会尽快采集药材，多制些解药，白苏笑着颔首，好奇：“什么药材这么难得？”

真是财大气，白苏暗中咋，不解：“嘛对我这么好？”他可是深知傅青玄的狠心和多疑，这么冷心冷的一个人，还真是鲜少有主动对别人示好的时候。

在手里的朱砂笔一顿，在奏章上留一团刺的痕迹，傅青玄淡淡吩咐他们退，抿紧唇角，一不发地继续批注，只有紧蹙在一起的长眉，暴主人烦躁的心。

谁知暗九不见踪迹，应声过来的反而是傅青玄，他走室，袍角一撩，坐了来，望着白苏展颜一笑，“玉能养人，你且留着赏玩吧。”

他这么一说，白苏方知难在何，这天山本是在北戎境，而雪莲历来被誉为疗伤救命的圣药，十分稀少珍贵，药用价值的雪莲往往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开一次花，除非运气上佳，否则寻常人本找不到，更何况，此时两国交战，北戎的防备自然更加严谨，若想要采一朵雪莲，只怕是难于登天。

暗九并不赘言，单刀直，言明若是能寻得一朵天山雪莲，当对白苏的大有裨益，说完不等傅青玄有所反应，就直接转离开。

了吗？”

或许，攻

张大夫抚须，摇叹气：“是天山雪莲。”

即使隔了这么久，傅青玄依旧清楚地记得，元宵节那晚两人相遇时白苏看他的那个神，因为量不足，对方微仰着，潋滟的丹凤直直望过来，琉璃般剔透的眸里着说不尽的忧伤和悲哀，像是在自嘲，又像是在倾诉怨念，隐隐还夹杂着一丝不知名的愫，周围的灯火落在那双里，摇落无数星光。

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神，却让傅青玄着了般辗转反侧。

傅青玄端起茶盏，慢慢啜饮着，并不回答。其实有时候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，每每见到白苏，总是十分诡异地生一莫名的酸涩和愧疚，以至于意识地对他好。

白苏虽然觉得遗憾，纠结一会也就坦然接受，暗自祈祷这些解药能让他多撑一些时间，然后便把天山雪莲之事丢开手，殊不知由这一味珍贵药材，又衍生多少后事。

傅青玄甚至笃定，除了这个少年，自己此生，再也不会被人用如此神看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