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即便知隙的尽连着地狱，此刻顾远亭想的却还是，他总算真真正正地握了一次他的手。

“他背负数百条人命，都是打乱了轮回的枉死之人。他本该打无间地狱，永不超生，然而却被摄灵了佛牌。也正因为如此，你那佛牌的灵力才会如此大，因为灵的原本就是厉鬼啊。这样深重的罪孽，是不可能用功德抵消的。”

“这就是无间地狱了？”顾远亭开问。

住持也不促他，盘坐闭打坐，看起来像是很快定了一般。

“侥幸从地狱中逃脱，免受地狱之苦，却还是逃不过饿鬼，饿鬼之苦也是非我们平常人所能想象的。”住持耐心地向他解释着，“六轮回中，众生的状况千差万别，而轮回的形又各随业力。天、人、修罗三，多为行善积德之业力，是福报；鬼、畜、地狱三，多为恶故，是受苦。鬼众生与我们同在尘世间，因为业障他们看不见日月光，只能生活在黑暗中。鬼众生看到好比脓血，看到却被看守者驱逐，饱受饥渴之苦。一旦用和，和会变为穿毒药，让他们受尽腹燃烧的痛苦。如果没有人的供奉和佛法加持，他们只能忍受这样的痛苦。”

住持的声音平缓，听得顾远亭却是一惊。“为什么？”

顾远亭听得悚然，却不由在想，经受这样的折磨，变得乖戾一也在所难免了。

急之，顾远亭毅然跨火海握住阿宁的手腕，而此时地上终于裂一大，两人就这样堕其中。

他把最大的选择权交给顾远亭，顾远亭一时间竟无法作答。理智上他觉得跟这样麻烦的种打交自己一定不会好，上却有些放不。他是真的喜阿宁的天真无暇，而并非想从鬼的上得到一些什么。

顾远亭一时惊在那里，半晌说不话来。

他像是来到同样的一个梦境里，站在青山碧海中间别墅的窗台前。回过，阿宁面带忧伤站在门，幽幽望着他说，“你不要我了么？”

“不过，”住持话音一转，“鬼是能迷惑人心的，在这间禅室有佛法阻隔，才能保证你的判断不受任何外力扰。顾先生，请依照你的本心决定。”

不及阿宁回答，便见天上不断落无数炽浆，地面腾起猛火，其间陡然现的众生在火焰中互相砍害，又由狱卒追在后面用各种刑割刺，倒地而亡

住持长叹一声，“你若无心带走，留他在寺院里也好。有僧侣们诵经超度，也免去他的许多苦楚。”

“他过的很辛苦吗？”顾远亭突然问。

顾远亭心里一痛，却见阿宁转就走。他急忙追门去，见的不再是度假的岛屿，脚一片火海，从地底升起大火正向阿宁所站之卷来。攒动的火焰直往他上扑去，少年无措地四躲闪，却怎么躲也躲不开。

落地以后，他们并排站在黑湍急的河旁边，脚是从未见过的红花朵，只见大朵的花而不见叶片，如同鲜血铺成的红地毯一直蔓延到视野尽。

怎么看都是单纯无辜的少年，怎会背上数百条人命？但是住持德望重，更没有必要骗自己，他的话同样不容置疑。

顾远亭犹豫着，慢慢地竟伏在桌面睡了过去。

那是曼珠沙华，阿宁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