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天值班，脱不开。

你说，他是共产党？

房间里，秦明月站在厚重的窗帘后面，背对着他，面对着窗外的疾风骤雨，看不见她的表，不知她是震惊还是伤心。

迟青允没有声。

迟青允不耐烦地说了声：我知！

好啦，妈，后天，后天我去找她，好了吧。

家也败掉了，父母也气走了，除了绿帽什么也没给他。这不是活生生的教训吗？慕秦，你可不要沾染这些习气回来才好。

关慕秦兴奋极了，早把什么陈小王小的忘了，他从早到晚都不敢多眨一，生怕鱼儿跑了，终于，在临近午夜时分，他达逮捕命令，捉住了六个工党分，击毙两个。

那他落到你们手里，会怎么样？

两天后，关慕秦没有去找陈小，倒不是有意敷衍，而真的是公务缠。那天一早，他接到线报，有个活跃的共军窝了视线，端掉他们，很可能牵一串大鱼。

刚才，是家里打来的电话？

又值班？你不是搪我吧。

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容易，要不是你我这样的条件，留在国，早晚也是个分。要不是咱俩别着劲儿非在一起不可，也不用付这么大的代价。青允，我很你，但是不会死拽着你不放，我这边是个活扣儿，你愿意回到自己家那边就去，想我了，放不了，就回来。你愿意跟我长相厮守就厮守。想有正常人的生活，拿我当你生活的调味料增鲜剂我也当，你完全不用有负担，我怎么样都行。反正像我这样的人，除了你之外，也不会有谁在乎了，我也不用向谁去交代什么，随你怎么样都行。没关系青允，经历了这么多事，我怎么都不会怪你的。

秦夫人：是，是这话。她转说：慕秦啊，前几天陈长的太太跟我透信，她的侄女儿正待字闺中，模样家室都不肖说，有意于你。我说现在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搞去，我们长辈不便搅合。慕秦，明天你就去见见陈小，啊。

迟青允把烟掐灭在桌上，上来紧紧把林影抱在怀里，亲吻着他的发：对不起，对不起我发神经。

被逮捕的人中，有个男人叫程汉。

是！千真万确！明月

他好兴，好兴奋，小姨要回复成单了，跟他一样，没有伴侣的单，一个需要照顾的女人。

他兴致地跑向小姨的房间，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，她不能这个男人，更不能委于他，他是个赤分，是个危险人！这次他有足够的理由让两个人离婚，家里人都不会再支持小姨。

秦明月笑：说慕秦呢，又来说我。

关慕秦往前走了两步，叫了她的名字。

林影，他试探着说：青允，我现在在你边，知你放弃了很多，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，这是我们一起的选择不是吗？

关慕秦急速往刑讯室走着，窄长的回廊里靴击地的声音显得冷酷无。铁栅栏里，锁着被逮捕的犯人。关慕秦激动地发抖，说不是兴奋是惊喜还是别的。

关慕秦没说话，旁边的佣人妈都喋喋称是。秦太太回看见秦明月，拍着她的手：你也是，多好的人家不要，非要去王宝钏，学人家苦守寒窑十八年，一个女人，有多少十八年可以消耗？又真正有哪个男人值得这种托付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