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安站到花洒面的时候，脑袋还有晕。

蒋予安楞了一，随即许久没有说话。他把冯安的睡衣放来，隔着一层布料，用手掌覆住了那片淤青。

冯安不太愿，总觉得不洗澡躺到床上有脏，说：“我就冲一，很快的。”

那是除夕那天来的。他和冯家广发生争执，冯家广狠狠推了他一把，他脚不稳，撞到了后面的柜拐角上。

他用指腹在那里轻轻蹭了蹭，回忆起刚才蒋予安整只手掌贴在上面的觉，忽然觉浑都了起来。

蒋予安皱起眉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家里没有化瘀的药油。”他说，另一只手绕到冯安后背，将他轻轻向前推了一，到自己怀里。

冯安埋着：“不是警察，是……我爸爸。”

冯安腰上有一片青紫淤痕。

睡衣被这样撩起来，腰肤彻底暴在空气中，即便是在有气的房间里也有些冷了。冯安打了个颤，意识的更贴近了蒋予安一，小声回答他：“撞了一。”

蒋予安这动作的自然，因为以前也这么照看过弟弟，当时并没有多想什么，现在察觉到冯安的僵，才意识到不妥，有些尴尬的想要把手收回来。

冯安脸颊贴上蒋予安的膛，发了一会儿怔，才敢慢慢抬起手，小心翼翼的搂住了蒋予安：“不用涂药的，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冯安蹭着他，用力眨了眨睛，没有声。

冯安瞬间手脚都僵了，睛睁得大大的，一张脸从耳开始渐渐红起来。

冯安觉得委屈，仰起看他：“不是我自己撞的，是他推我……”说到一半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，又住嘴收了，重新把低去。

蒋予安走过去，摸了一他的额，药刚吃去，度还没开始退，便和他商量：“发的时候就不要洗了吧，明天早上再洗。”

于是蒋予安那只手要收不收，隔着薄薄的一层空气，又停留在了他的腰际。

就在这时，房门忽然从外推开，蒋予安走了来，看冯安手里拿了衣服，便问：“你要去洗澡？”

他不知是温真的调的太了，还是自己在发烧，亦或者是因为蒋予安刚才抱了他。

蒋予安眉皱的更紧，追问：“谁推你？今天的警察？”

蒋予安又抱了他一会儿，然后摸了摸他的发，松开了手：“想洗澡就去洗吧，温度调一，当心别再受凉了。”

冯安。

“你多大了？”蒋予安不满：“怎么这么不小心？”

冯安离他很近的站着，本来脸红红的低着，然而蒋予安把手收回去的时候，无意间过他的侧腰，却是让他忽然有些痛苦的哼了一声。

了一会儿，没觉困倦，又无事可，便心想不如去洗澡。

“那你自己要小心一。”蒋予安抱着他。

蒋予安手从他衣服摆里伸去，在他后背上摸了摸，说：“又没有汗。”

洗完澡，他站在镜前面，侧过去看腰上的淤痕。镜上蒙了一层雾，成像模糊，其实很难看清伤势，只是腰肢上落了一片不规则的青紫块。冯安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白，淤青印在肤上，竟然会觉得刺目。

“有伤？”他问，然后不等冯安回答，已经把冯安睡衣摆撩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