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凤主。

在林蔚奔赴寒山的当晚，长阳王在神相府中独坐了整夜。

——因为长阳王最终拒绝了灵魄合。

寒山神女指引世人，称降世龙灵被亵渎，因而大地灵脉受损。

待朝阳重升之时，灵都易主，自此由太阴凤主执掌……而后再也没有人寻到长阳王的踪迹。

长阳王的语气倒是很轻松：“一旦我油尽灯枯，这天可就只能仰赖你了。”

“呵……那凤主殿可要抓紧时间了。”

凤主叹息。

然而乎他的预料，灵脉并没有在那晚之后恢复盛。

灵族惶惶不安，却无人知晓原因。

龙灵，即长阳王的魂魄与灵力，就此被禁锢在碎魂塔。

见着那个骄傲不羁的长阳王在寒山脚长跪四十九天，神女才允了他的请愿。

“一层是你为林蔚赎去的亵渎之罪，一层是这百年来你为了维持灵脉的消耗……”

又征战百年，先开寒山请神女，又征群海借神兵，而后联合西方太阴殿。

常年战乱，从未有过真正的和平。

而后，即便林蔚在长阳外长跪整夜，王座上的付湛也始终不肯再见他一面。

“原本答应与你结亲，再也不与阿轻交集，便是为了给他洗去罪名，换他一世安稳……这些你当

碎魂塔上端分十一层，每暗淡一层即代表着龙灵的消耗一份……

相比龙灵与凤主大的魂魄灵力，林蔚献祭的渺小灵魄只能短暂地延缓大地灵脉的衰弱。

而顾希然方才投掷的意识，让他梦见了当晚自己引魂灯之后的事。

灵魄被躯壳，长阳王的躯如同齑粉般消散。

“……”

——唯有合太阴凤主的力量，重振灵脉，才能继续维系灵族的盛。

那塔端如同一长针，深深扎地灵脉，为其供给力量。

龙灵凤主结亲当晚，林蔚心灰意冷，奔赴寒山，将灵魄献祭于灵脉，甘愿自此终结轮回。

——这便是林蔚轻记忆中的前世。

见灵族式微，失去对邪族的压制，长阳王必须尽快与太阴凤主结为姻亲，合灵力。

凤主在塔前伫立，仰望着耸的碎魂塔，与龙灵对话。

那时，灵族称长阳王付湛为灵都之心，神相林蔚为灵都之智。

最终平衡四方势力，统一灵族，重振大地灵脉，镇压邪族，平定天……登极为灵都之主。

而林蔚轻与付湛那不为人知的私，在灵族的生死存亡存亡面前，渺小得如同儿戏。

——直到五百年前才现转机。

此时客房里的林蔚轻痛苦地蜷缩在床上。

寒山冰冷，神女无，也抵不过长阳王那时的决绝。

脑海中倒灌来的回忆似乎又让他回到了献祭当晚。

“而四方一旦失衡，怕是你又要再被碎掉几层。”

然而好景不长，长阳王登极后，大地灵脉却日益衰弱。

林蔚轻像是一个观众，静静地看着一从凤主的视角拍摄的电影。

那时龙灵降世于东方长阳，两百岁成年后封为长阳王，统领东方灵族。

到凤主最后一次去寒山探望他时，碎魂塔只有九层闪耀的金光。

“为了一个林蔚……你这又是何必呢。”

即便是在睡梦中，心脏位置传来的痛也让他压抑到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