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结果虽早已预料，不过当自己亲看见，终究还是意难平——

大女忙抬手收起信，正准备扶他回去躺着，就见他再度低，自桌案上的那些书，了一本明黄的折，折上绣着隐约的龙凤，顿时让大女心中一惊，还不等开去问，顾海裕已然闭上了，抬手将折递了过来。

话音落之时，他借着边女的搀扶，一步步走到桌案边，低将一封信取，交给了边的人：“将这封信交给太后……”

他无声的勾微笑，笑容之中尽是嘲讽，吃力的坐起来，偏过看着大女，一字一顿的问：“皇上……人呢？”

后之中皇后居住寝殿，不断响起女脚步声，顾海裕散发躺在床榻上，面容白的如纸一般，双手交握望着床帐，即使已经烧得有些糊涂，前也一阵阵发黑，也抿着唇角一言不发，旁边的女将冰着的帕放，大女连忙将他额上的换掉，察觉到那换的帕温，一时间不由泪涟涟，忍了半晌侧过泪。

大女见报信的人许久没回来，也已经觉得有不对劲，看着此刻顾海裕难看的脸，不禁快步上前扶住他手臂，小心将靠垫摆在他背后：“娘娘您别着急，已经着人去稟报，陛一定会来的。”

大女听到他说的话，眶顿时微微红了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：“娘娘……”

老实一些，帝后之间关系成这般地步，若是被前朝的翼王知晓，皇帝的位置尚且没有坐稳——

顾海裕摆了摆手，示意小太监退，支撑着走床榻，目光遥遥转向门外，琴妃所住的阙，唇角的笑容落，化为一片无波的静寂：“琴妃……后之中除了太后，已再无人能够钳制她。”

与他此刻的平静相比，大女在看到小太监时，认他是跟着那女，一起去请皇帝的人，面陡然就变了，一刻不意料的，听到了小太监惊慌失措，明显吓得不轻的声音：“陛……把前去报信的女打了板，还说不会过来看娘娘了……”

顾海裕看见他这样反应，微微皱了皱眉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这是给陛的封奏折，顾氏一族他尚不敢得罪，皇后之位不会被免，本也懒得去讨人嫌，终归是这副骨不争气，也怪不得任何人。

谁知不等大女的话音落，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，紧接着一个小太监，连爬带的跑了来，一瞧见坐在床榻上的顾海裕，面上满是惊恐慌张之，陡然低在床榻前跪:“不好了！娘娘！”

顾海裕已经烧了一整夜，太医开的药吃了许多，烧却迟迟退不去，他自己觉得很是昏沉，烧得最厉害的时候，甚至以为自己会这么死了，想要与皇帝说几句话，这才着人前去稟告皇帝，然而这么久的时间过去，殿外依旧一片寂静。

“倒未曾乎本预料。”顾海裕定定的望着小太监，目光却仿佛透过了他，在看那个已经许久不见，中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皇帝，想到在先皇的葬礼之中，顾文冕令自己谦逊恭顺，不要轻举妄动惹怒皇帝，哪怕是仅有个名也好，唇角嘲讽笑容更深，手指不自觉攥紧袖角，喃喃着低声说，“这样也好……从此之后我什么……想必他也不会在意……”

太监不敢想去，只垂应：“是，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