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王叫了停，罐和习齐都坐在舞台上没有动。只有罐放开了手，抬望着女王。

城市里的人总是神经过，他们总害怕和自己不同、看起来奇怪的东西，他们说猛兽很危险，只因为他们生了自己没有獠牙和爪。他们说雷电很危险，只因为雷电拥有他们未知的力量、可以轻易毁灭他们的家园，就像他们毁灭其它生的家园一样。他们也说我们很危险，只因我们的存在令他们到不安，让他们不再确定自己所的世界是否一切如常。

「今天先到这里，小纪，待会留来讨论音乐的问题。Ivy，你跟我过来。」

剪刀一也不危险，它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。

他放报纸，重新投到罐的怀里，罐的双手握住他拿剪刀的手，低首凑到他的唇边，两人亲昵地吻着对方：

剪刀上的蘑菇，

女王坐在导演椅上，支着颐不知想些什么，半晌才抬起来：「不错。」他简短地评论，又低沉思起来。习齐还沉浸那种飘飘然的氛围中，他隐约听到观席上的阿耀呻了一声：

活在剪刀上的蘑菇，我们都是。Ivy笑着说。

纪宜从观席上站起来答了声是。习齐有意外，他摇摇晃晃地从舞台上站起来，脑袋还有晕陶陶的。他回看了一罐，罐倒是很镇静，一也没有受到影响，神如常地了起来，走到舞台开罐喝了起来。

「什么不错啊……我都快瞎了，没天理啊，再这样去走戏院的观众都要变成Gay了。」他哀嚎着，菫学姊从旁边瞪了他一。

可是城市里的人都说，剪刀是不好的东西。

习齐模仿Ivy，用天真的语调说着。罐从底发低低的笑声，伸臂搂住了习齐：

但妈妈说过，剪刀是可怕的，他会伤害我们心的人、心的事。

包括上帝。

包括上帝？

罐看着习齐在旧报纸上剪一颗蘑菇，他把蘑菇从报纸上拆来，纸上就多了个蘑菇形状的，习齐一手抓着剪刀，一手张开旧报纸，从蘑菇的细中回看着罐的脸。罐温柔地回望着他，习齐于是开朗地笑了，

那是因为你的妈妈，从来没有试图了解剪刀过，她也不曾亲自拿起剪刀剪过任东西，否则他就会明白，金钱也好、酒也好、华丽的大厦、丰收的庄园，她所向往的、所崇拜的一切事，都可以用剪刀构筑来，也只有剪刀，才能创造得来。

过后，相拥着靠在废弃冰箱前，Tim把手里的剪刀交给Ivy，教他怎么用剪刀剪东西，他们先是剪纸，用纸剪许多小狗、小孩、车和房，剪那些城市拥有的事。

女王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罐和习齐，这时忽然站了起来，

习齐一瞬间竟有些失落，有种不想从舞台上离开的觉。但女王已经在喊他，

罐坐在舞台上，把习齐拥在怀里，大手握住习齐纤细的掌，让他拿着安全剪刀。纪宜的还没有来，但是因为这幕非得要实的剪刀不可，所以就先拿文店买来的剪刀应急。罐用另一手拿了旧报纸，引导着习齐剪漂亮的弧形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