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叔玩笑：“可可想回去了？”

扔去的鱼钩半天没动静，视线所及之就他们这么一艘孤零零的船,海天之间寂寥得很，杜可索收回鱼竿，坐在甲板上和家聊天。

周叔一不生气，不疾不徐地回答：“我不是机人。这边房里没有机人。”

“那个……周叔，您，您……是人吧？”杜可话还没说完，脸先红了，心里直骂自己白痴，明知这是个缺心的问题，可还是忍不住问，虽说已经勉接受了所有事实，但他还是恍恍惚惚，只觉得周围一切都似真似幻，有一种任何死随时都能醒过来和他说话的错觉。

“周叔，从这里能看见可可世界吗？”杜可举目望向浩渺的海面。

周叔：“江总对人工智能，谈不上喜。而且……江总毕竟是旧时代来的，可能一些习惯倾向于传统吧。”

在他看到的影片里，也现过家吴伯的片段，一闪即逝，和他印象中的吴伯一模一样,只不过是个机人……

杜可，确实，百年前两个人互相暗恋，作为雇主和家教相的那段时间里，杜可也不觉得江起云是个衷于新鲜事的人。

杜可倒是认真考虑了一，最终还是摇了摇。即便他在那里要什么有什么，想怎样就怎样，可到来，回忆里什么也没留，又有什么用呢？

如果撇去暗恋自带的滤镜光环，他会觉得江起云沉闷无趣也说不定。

杜可望着它，久久没有言语。

“这三年，江总过得……好吗？”杜可收回目光，盯着前一小片波纹起伏的海面。他知现在已经是2127年，新的一年刚开始不久，再过一个月就是

这位家姓周，很有气神的中年男人,杜可自娱自乐的时候，完全觉不到他的存在,但他一个神漂移，周叔叔就现在了他伸手能够到的地方。

杜可想起以前江宅里有一个姓吴的家，是个慈眉善目的老，对他一向亲近,跟他讲过一些江家的故事……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。

这样的天，又是在近海，其实本钓不到鱼。

“为什么？”照杜可的理解，现在这个社会人工智能应该已经很普遍了，而且云和还是最大的机人供应商，江起云的宅邸却一个也没有吗？

好像被一阵凉风过，杜可打了个小小的哆嗦，他仔细打量面带微笑，站在侧的周叔，目光在人家脸上一寸寸掠过，连角的纹路都不放过。

“那边。”周叔向左边一指，杜可顺着他的手隐约看见靠近月牙形海湾尖端的位置，有白花花的一片建筑。

杜可非要让家带他来玩儿，主要是看江起云还有大堆工作要理,要是再没完没了地陪着他，江起云今晚怕是又睡不成了。

作为一个单建筑，可可世界实在太大了，即便相隔这么遥远的距离，它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。

“看来今天是钓不到鱼了……”杜可幽幽叹了气，想起他在影片中看到的可可世界的运作方式，他就像颗小太阳一样，那么多人围着他一个人转，给他编剧本制造惊喜，永远阳光灿烂、花开不败、门畅行无阻、人人笑脸相迎，别说是几条鱼，就是星星月亮也可以随手摘来……

天交相辉映，放望去到一片灰蒙蒙的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