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顺着帖的记录一一地看了去，很明显地看了来――颜桐的措辞越来越冷淡客观，对世界结构的分析越来越准，与之相对地，是他在任务过程中逐渐狠厉起来的手法，一步一步地往不择手段的方向去。

他是非常优秀的维护者，当然很清楚总到底是怎么看颜桐的――颜桐这人事十分极端，攫取源能量的时候毫不顾惜摇摇坠的世界构架，等他脱离世界之后，那个濒临崩溃的世界却总是能被维护者救回来。

――他仿佛是在用这种方法，重新走了一遍那个人的人生。

莫小少爷的睡眠质量明显不太好，他戳得很轻，然而莫陵依然觉到了，嘴里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，然后翻了个，没醒，朝着沙发里面继续睡了。

林泽把睛睁开了一条小。

林泽忍不住在莫陵手背上轻轻戳了一。

莫小少爷睡着的时候，眉仍然是皱着的――莫陵虽然被家里骄纵了一的盛气凌人，睡着的时候，大概是因为Omega的原因，看起来反而格外脆弱，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的瓷。

房间里的灯没关，柔和的白光线落在他垂在沙发外的手腕上，映得那只手上的肌肤柔如婴儿。

――而他，盛应闲，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了来，然后被那条里的风景震

偶尔有几次例外，却因为任务和维护之间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，最后都把颜桐放了过去。

盛应闲仰躺在沙发上，闭着，只觉得睛酸酸的，有想笑又有想哭。

他看着蜷在一旁的莫陵，思绪突然就恍惚了起来。

作为维护者，盛应闲自然不可能认同颜桐的行事手法，只是对对方保持着一份尊重和好奇而已；而这份尊重，一多半还是自于颜桐的业绩。

盛应闲对自己当年竟然没有回他的贴这件事十分遗憾。

世界之后就学会收敛自己的个人了，专注于任务目标本和攻略技巧；七个世界之后，颜桐爬上了金榜末尾拿到了专属系统，因为帖里挤来的人太多不方便记录，他用自己的专属系统权限开了禁言。

莫小少爷安静的时候萌可，但是颜桐……他的监视对象连这两个词的边儿都沾不上。

而现在的盛应闲看当初能追着人怼十层楼的颜桐，仿佛在看一个早已知结局的故事――虽然结局不怎么满，但是沉浸到故事里毕竟是一件很容易让人开心的事；即使这开心虽然脆弱得跟纸一样，却依然让人不忍心戳破。

然而，这样一个作风极端的颜桐，此刻正静静蜷在他旁的沙发上，一只手虚虚地垂到了沙发外，似乎是来不及关掉茶几上的投影便累得睡了过去。

林泽：“……”

犯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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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这样一个冷淡薄的颜桐，竟然也会不小心让自己严密的保护层壳了一条，任凭里的脆弱泻一地。

盛应闲在源世界的时候见过自己的监视对象一面，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好看得无法无天，人也很好相，但是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，都泛着一种骨里渗来的疏冷；而莫小少爷虽然平日里张牙舞爪盛气凌人，本质上却还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小孩儿，故意把自己罩在一层谁都能看破的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