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得即化，颊齿留香，实在是难得的味。

第二天一早，两人来到那湖边，果然满湖荷花，摇曳生姿，又有不少小船，船娘却都是年轻女，纷纷招呼客人。

这鱼实在太过鲜，两人吃的都是大快朵颐。沈静舟说：“这鱼那么珍贵，你为什么说并不难得？”曲天虹笑：“有那银丝袋，还有龙涎香，有了这两样法宝，就很容易得了，若是没有，就算你找到了那小鱼栖之所，也还是无法吃到。”沈静舟说：“我想未必，假如有一个人，将潭中的放尽，总能捉到一些。”曲天虹笑：“涸泽而渔，等而之。那鱼只能靠着那千年古潭里的生活，一旦离了那便立时死了。用寻常清煮这些死鱼的话，很是难吃，比之一般河鱼的味都差远了。”沈静舟笑：“原来是这样。看来吃个东西，也要讲究缘分。”他随而此言，讲完之后，脸却红了，幸好曲天虹并未发觉。

闲谈一阵，这小姑娘似乎颇为活泼，只是她话虽然多，却又丝毫不讨人厌，语声清脆，听上去有如细碎银铃。小舟在荷叶中缓缓穿行，风衣襟，清香袭人，放望去，湖光山，尽收底。沈静舟见了这般景，心中却想：“这里的景，倒有些像云燕湖边的沈园……只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去见见？”

那小姑娘忽然说：“我见过的人那么多，可是从没见过像二位这样长得好看的，不过二位还是大有分别。”曲天虹微微一笑，并不在意，沈静舟听她说的有趣，笑：“怎么大有分别？定然是我一正气，他一邪气。”那小姑娘咯咯笑，对沈静舟说：“不是的，这位公你是长得俊，站在一大堆人中，远远的一望就立时见到你

他吃了一小碗，便停不吃。曲天虹说：“怎么？不好吃么？”沈静舟说：“这鱼太过珍贵，你也多吃一些。”曲天虹听了，微微一笑，说：“这鱼并非是很难得，你喜吃，我就有法给你到。你现在尽放量吃，若是冷了，便不好吃了。”说完自己也盛了一小碗陪他吃。

曲天虹随意挑了一只，两人坐了去，那小姑娘约莫十七八岁，白皙的瓜脸上薄施脂粉，细瘦雪白的手腕上一支翡翠镯，娉娉婷婷，俏可，她招呼了二人上船，忽然光停留在曲天虹上，似乎看的呆住了，过了半晌，才知自己失态，脸上更红，倒分不是胭脂还是红晕。只是她船家女儿，不比那些闺秀扭，过了一阵又说笑起来，态度朗，毫不作，更是可。

曲天虹忽然问：“这莲蓬可以摘么？”那小姑娘笑：“公随便摘，不妨事的。”曲天虹便随手摘了十来个，放在沈静舟怀中，说：“你慢慢吃。”又摘了几个送给那小姑娘。那小姑娘长年在上，这莲蓬只怕是都吃厌了，只因是曲天虹摘给她的，便笑生双颊，小小的脸上满是喜悦之。沈静舟在一旁看着，心想：“这小姑娘和他初次相见，就这么喜他……”再看曲天虹时，却见那双明如秋的睛，正望着自己。

这晚临睡之前，曲天虹忽然说：“此地数里开外，有个景致叫十里荷船，池中荷花，四季不败，你去过么？”沈静舟摇。曲天虹微笑说：“明天我们去玩玩。现在快歇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