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卿糊地应了一声，重脚轻地爬起来，对着快递发了两分钟的呆，这才慢腾腾地撕起包装。

“孟老板，”甘卿波一转，像是刚刚活过来的石像，她随手收起了信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，躺了一天的骨“咯吱咯吱”地响了几声，“珍，您刚才说什么？”

甘卿顿了顿，有那么一瞬间，她心里起了个星一样的念。

甘卿在梦里急得满大汗，心里焦虑地想：“考不上了，来不及了。”

“嘶拉”一，她撕开了封。

甘卿倒了一凉气，倏地醒了过来，日已经西垂了。

“你们家那个小喻爷看见我回来就走了，喏，你的药，要吃几片自己看，说明书上那小字我看不见。”张珍把一杯温放在她床，一脸倦地往外走了几步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，“对了，有你一份快递，我放那了。”

“你还考什么考！”监考老师变成了个模样，有一像卫，有一像卫骁……手腕上着致的商务表，又似乎是喻兰川的，他的长鞭化作带血的大铡刀，一落在她面前，甘卿险险地避开，那刀却当着她的面，切了她好不容易写完的卷里。

张珍总觉得这个小丫片暗搓搓地占孟天意便宜：“这回又给你报了个什么？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她想，“不会是孟老板偷我份证，给我报了自考吧？”

张珍还是有疑惑：“天意？就这么两步路，吼一嗓都听得见，他没事给你寄什么东西？”

“不是从他那寄的，”甘卿在喻兰川给她买的一堆药里翻了翻，找个医用罩，扣在脸上，闷声闷气地说，“老孟偷偷拿了我的份证，给我报了个自考，考试中心那边寄来的东西。唉，珍，您看看您这宝贝外甥，又调捣，有功夫也行吗？”

试一试么？

“问你喝不喝玉米南瓜粥……”

“唔，比天意多了。”张珍照她的指理南瓜，“天意小学一年级数学三十二分，从那以后，一直崇拜能跟数字打交的人，戏团表演算数的狗都是他的偶像

换个活法也不是不行。

“喝，”甘卿一答应，“放，我能喝一锅。”

“丫，我熬玉米南瓜粥，你喝不喝？”张珍在厨房转了一圈，探问甘卿，发现她面无表地坐在床边，膝盖上搭着拆开的信封，似乎是想去端杯，手伸到一半，她好像又突然不想喝了，缩回了袖里，张珍奇怪地问，“谁给你寄的什么东西？”

甘卿的瞳孔里还沾着血，一脸空白地扭看她。

“还是财会。”甘卿背对着她，披上一件外衣，“我不知他是对财会有误解，还是对我有误解――我教您怎么好吃，南瓜别放――我中的时候，文科数学卷，最纪录到了倒数第二题，还就一次。”

第八十一章

刀刃上的血全留在了试卷上，所有字迹都被盖住了。

“为什么还不交卷！”监考老师张开血盆大，一鞭朝她甩过来，甘卿扶着桌一跃而起，一边借着周围的桌椅板凳走转腾挪，一边还要见针地往卷上写字。

“醒了？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张珍说。

起来交卷，人都走光了，她却连一半也没写完。

如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