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草鞋更是破了两个大。但是一路走来，遇到了许多人，没有哪一个对他抱有冷。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忙自己的事，就好像，他只是很平常的路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黎说不清心里的这受是什么。他只是觉得，等再见到柳小五的时候，要再和他说一声谢谢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请教娘亲，他们是如何选来的？”柳小五站在十个小孩面前问的坦坦。他脸上的伤已经用粉遮去了大半，刚才打群架的时候也刻意护住了脸，这会儿不仔细看也瞧不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夫人失笑，她已经大概猜到这孩的主意了。外面发生的事早就有人报到了她这里，柳小五带回来的那个孩应该正在来这里的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耐心回答：“他们大半是山庄里护卫或者锻造师的孩，也有骨不错的孤儿，是从我们一直接济的病坊带来的。他们就算不你的伴读，如果愿意，也可以在这里习武。”后面的话就是在安这些孩的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儿明白了。”柳小五在正事上态度还是非常端正的，更别说他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。就算他觉得阿狸当伴读是个很不错的选择，也不会直接说什么不来参加或者全都不满意这样的话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是为儿选伴读，那孩儿想用自己的方法决定他们的去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夫人笑着轻摇团扇：“决定权本就在你手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小五转看着面前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，余光撇到一旁的月门，果然发现了福伯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只有一个要求。”柳小五等阿黎站到这群人后才朗声开：“我要你们不留余力的和我打一场，输赢不论，然后说你们来这里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开始，谁先来？”柳小五扎紧了手腕的绑带，向前一步沉稳的看着他们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群小孩儿里自然有柳小五认识的人，但他并没有表现任何偏私，只是平静的和每一个人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个孩三三两两之间行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讨论，他们有些摸不准柳小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。年龄更大一的小孩考虑的就更多了。有苦恼的，有激动的，也有战战兢兢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黎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。乱七八糟的发丝被好好地束在脑后，额上的伤已经上了药，被碎发半遮着。他的面发黄，脸颊都有些凹陷，和边的一样是孤儿的小孩对比颇有些惨烈。整张脸上唯一能算得上彩的地方就是那双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，一个和柳小五同龄的孩被推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……请指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小五抱拳：“请指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孩之间的比试其实并没有什么观赏。有些年龄稍大的或许还能有些许章法，但不多。柳小五本也只是练过基本功，总之打到后面就是一团混乱的景象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夫人和福伯只在一旁看着，好像没看见那些孩们求助的目光，也没看见柳小五脸上和上的伤痕。

        等阿黎上前，柳小五已经有些乏力，右臂酸麻，后背也阵阵作痛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黎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底的，其他小孩儿或多或少都学过一些。此时站在柳小五面前，他不怯也不说话。两个人安静站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”他来这里的理由就是要对柳小五说一声谢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这些人在这里是要什么，也并不关心这些人要什么。他只是听见了柳小五的要求，所以就说了他来这里的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我打不过你，我要走了。”阿黎对着柳小五深深一揖，又朝着柳夫人和福伯的方向拱手长揖。转的动作异常潇洒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小五不满意了，这人怎么可以这样！他只是……只是……柳小五看着那双黑眸，话都像棉花一样堵在了嗓，怎么也说不。

        别走！

        留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要阿狸留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想法忽然变得异常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小五的手心冒汗，心加速，看着阿黎的背影，猛得大喊声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许走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阿黎诧异的转，一众小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，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    福伯躬问柳夫人：“夫人可愿意让小五任一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夫人笑着看亲儿的闹：“那得让他自个儿开来求。”小五平日里闹归闹，但从未对他们求过什么，好像天然就懂得了分寸。现在难得有个拿他的时候，柳夫人甚至笑的有些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福伯知晓了柳夫人的态度，也就不再多问，心已经在盘算该把阿狸安置在什么地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黎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，只是有人带着他回到了刚才收拾的房间，让他等着。他不知自己要等什么，只知自己的谢份量实在太轻，可他也没有别的什么能拿手。阿黎取怀中的碎玉，在那个字痕上摩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最早的记忆就是在病坊，后来病坊没了，就浪到破庙。不知自己几岁，也不知要什么，只是跟着人帮工勉维持着生存。现在又被带到这里，阿黎细细观察着地毯上的花纹，低垂的脚尖被崭新的步靴包裹着，额上的药膏传来丝丝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儿是个很好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阿黎抬看向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