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瞄了正在找认识的同学的张婷婷，她好几次都见张婷婷吃这种冰棒，张婷婷应该是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姝妤掏零花钱，去小卖店买了碎冰冰，然后拿着冰棒跑到张婷婷边，撕开包装，握住两端往上一扣，冰棒一被掰成两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有把手的那端递给张婷婷，笑容带着小心翼翼的殷勤：“，你吃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婷婷扭看她，神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了。”张婷婷别扭又嫌弃地说：“我不吃这个，你自己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，她拉着对面跟她聊天的两个同学走远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两个同学转瞥一谢姝妤，目光宛如刚看了场戏剧，有嘲笑，有鄙薄，有轻蔑，兴许也有一星半的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看了，快走，看她什么。”张婷婷拉着她们的手，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便收回了视线，跟张婷婷说说笑笑着走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愧是狐狸的女儿，长得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好看了？也就那样吧，跟整过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上穿的是你之前那件裙吗？她怎么还抢你衣服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没有，那裙我不想穿了，我爸就给她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姝妤举着冰棒的手缓缓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看向自己的裙，裙摆已略泛褶皱。

        来到张叔叔家以后，她的衣柜里日益少见新买的衣裙，多来的是不要的旧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前天，她也穿上了那件油白的娃娃领刺绣连衣裙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奇怪的是，那件看起来还算崭新的裙，到了她上，却仿佛失去了最初的光泽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姝妤站在镜前，看着自己的倒影，发现了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裙和她一样，灰扑扑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想穿的旧衣服。谢姝妤如实跟妈妈说过这句话，却得到妈妈的说教：

        “穿着吧，不穿的话你让张叔叔怎么想？再说了，也为家里省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姝妤于是没再提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穿着的旧衣服，在学校收获了更多的鄙夷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难堪至极。

        却别无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悬在的炙阳晒化了冰块，消的甜顺着塑料包装淌到她的手背。

        黏糊糊，很难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想再讨好张婷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叔叔的书房改造好了，谢姝妤住了她的新卧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叔叔没有搬走他的那两架书，说是留给她看，随便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那时起，谢姝妤就上了读书。

        阅读的过程可以让她暂时忘记自己的孤单，忘记家庭的疮痍，也忘记学校的排挤。她能学到知识和理，也能获得脱离自、脱离现实之外的喜怒哀乐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成了她最沉迷的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姝妤在电话里跟谢翎之分享了这个好，令她讶异的是，谢翎之的嗓音听起来比以前快了不少――并非是听到她说的话之后才产生的快，而是带有一种，仿佛已日常的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来他最近过得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姝妤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