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父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惠彦轻轻拍了方向盘，半晌，才低声：“这事，不怪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恨你的父亲，但我没理由恨你。”他的嗓音带着一种难言的克制，像是压过千言万语之后只留这一句，“我最开始只是……只是想不明白，为什么你不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不动声地落在前方，车窗上映他模糊的轮廓，耳却悄悄泛了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是个穷小了，有了地位，有了钱，可你还是不愿回到我边。”他说得慢，却每个字都像敲在心，一地，沉而实。

        玉禾眶泛红，里意一阵阵涨起。她望着他，嗓音得像是快要碎了：“那你以后……要对我好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他，像是立了一个不容更改的誓言，“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着，轻轻捉住她的手，在她无名指上亲了几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切说开了之后，日其实还是照旧过去。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惊喜，也没有哪天忽然风和日丽得不像从前，只是那曾在两人心扎的刺，好像在不知不觉间，被温浸，悄悄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商正明走上了周惠彦父亲的老路，仿佛是天注定，又似乎是因缘报应，他这样的作去，只会是彻底拖累了玉禾，最终玉禾在周惠彦的建议把父亲送到欧洲一家戒赌机构，玉禾暗示打过去生活费。商正明怒不可遏，可是工作人员很负责，他破大骂叫嚣着要和玉禾断绝父女关系也是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惠彦还是那个周惠彦——时不时毒两句，偶尔也闹孩气，绪来得快，去得也快。而玉禾早学会了怎么拿他的脾，她也不哄，只是语气轻飘飘地说上几句，既不像撒，也不像认错，语气平淡得好像天气预报，可偏偏就是那样几句不的“话”，足够让周惠彦立刻顺着坡往走，还非得摆一副在上的样，嘴上不肯松，神却了底：“好吧，原谅你了，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鱼坐在一边，巴巴望着爸妈的相方式，实在看不懂，只能偷偷凑近妈妈耳边咕哝：“妈妈，我觉得爸爸好像比我还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正好被周惠彦听个正着。他一手伸过去戳了戳女儿的小脸，假装气鼓鼓地说：“小坏，背后说爸爸坏话，找打是不是？”说着便伸手去挠她，小鱼笑得直打，尖叫着往妈妈怀里躲，嘴里喊着“妈妈救命”，玉禾也被波及，动弹不得，笑着叫停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惠彦索一把将母女俩一起搂怀里，抱成一团。玉禾也挣不开，一家三人笑了半晌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他手机震动了一。随手拿起一看，是周妈妈的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笑意淡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回闹了一场，他虽然每次都会回去看望母亲，但是考虑到妈妈对玉禾的成见，倒是从未带玉禾回去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一次，是去年中秋。他们在街上偶遇了母亲。母亲寒暄几句，神仍旧淡淡的，脸上像霜未。但临走前，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：“明年中秋，一起回来吃个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