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开始摇晃，他觉到晕眩。也许失去意识会比较好过，但在这之前有一件事他必须得。那些话语卡在嗓里，象被落在糖浆里的小虫，挣扎着爬起又落。

凝视他的里有说不来的痛，清孝一字一顿地：“告诉我，为什么你要背叛我？”

那声音比他预想的小得多，已几乎耗费了他的全力气。但清孝显然听到了，疑惑地看着他。

他背着手，整个人都倚在窗台上，调动全力气准备开。牙齿隙里传咝咝的气声，那些话语就在唇边，但说不来。就是说不来。

他沉默地喊叫了无数次。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，气猛地冲了，他终于发一声破碎的声响：

“清孝――”

直在想，你的心究竟是什么的？我对你的好，你难看不见，觉不到么？为什么到这个时候，你竟然还想着他，一机会都不放弃，立刻就来救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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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他脑中嗡的一，这是什么台词，他听不懂。

“我有时候在想，我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？为什么你可以把我们之间的承诺啊故事啊忘得一二净？为什么就偏偏忘了我？”

对不起。

然而总是有个声音在时隐时现，微弱却一直固执地存在，搅扰着他的安眠：

对不起。

浪。

温柔的浪轻轻地拍打着他，象儿时母亲唱着摇篮曲拍打着他眠。

在前方，那双睛仍在定定地看着他，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。

清孝仍然在继续诉说，英俊的面孔扭曲了，因为疼痛，还是因为愤怒？

他被这单调的节奏所诱惑，渐渐地沉去、沉去……

他松了气，话语变得清晰了一，虽然仍然不太利：“我，我只是想找到答案……我没有背叛你，没有想……没有想只是利用你……”

很，前一阵阵发黑，他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了。但他必须说什么，必须说来。他不要那个人那么伤心。

颤抖地越来越厉害，快要支持不住，他抓紧时间快速地说去：“或许有一些……但没有，没有全……如果我的行为伤害了你，我很抱歉。对不起……”

清孝，清孝，清孝，清孝……

“你是不是只想利用我，利用我逃那个岛，所以才会说你我？”

“不然为什么不早不晚，到那个时候才说？”

他本应向这男说无数句对不起，但只说完了第一个，泪涌上了他的睛。一直支持他的力量刹那间空，他倒了去，失去了知觉。

窗外传来的海浪声似乎有了变化，多了一种破碎的嘲笑的调。或者这不是事实，海浪仍然在继续重复着那单调的声响，永远不变，永远不灭。

那循环往复、无止无休的，记忆的海。

那神就像两把尖刀，让他忍不住瑟缩。他只能拼命往墙上靠，哆嗦得厉害，像一个被罚站的小孩。

他已经很累了。除了死亡，他不再祈求别的馈赠。

……

沉到极深极深的海底，沉到无梦的长眠之中。

一个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某飘飘渺渺地传来：“你究竟有没有过我？还是从到尾都只是我的一厢愿？”

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