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羽，醒来吧，我一直在等你……”

“对不起，我不知dao你已经回来了，我只是，只是……总之对不起……”

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，细长温nuan的手指探向他的前额，拨动着他的tou发。他忍住，一动不动，希望这人能失望离开。

但那声音仍然在继续：“原谅我好么？你会原谅我的，是么？虽然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……”

shen旁响起了沉闷的撞击声，那个人似乎悔恨地用tou撞着墙。他忍不住动了动yanpi。这个细小的动作立刻被发现，那人猛烈地摇晃着他，惊喜地dao：“小羽，你醒了，是不是？我知dao你醒了！你刚才的yanpi在tiao！”

他只好睁开yan睛，映ruyan帘的便是清孝那双re切的yan睛。两人的视线甫一对接，他立刻狼狈不堪地转tou避开。

然而清孝的自言自语总算找到了聆听者，哪肯放弃？不依不饶地一定要他开kou：“小羽，你在生气么？我知dao是我不好，错怪了你，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？我以为你是去救那个混dan……”

他实在不能再听清孝这么絮絮叨叨无缘无故地自责，只得dao：“我没有生气，你没有zuo错什么。”

清孝喜dao：“那你是原谅我了？小羽，你果然回来了！我就知dao你一定懂我！”

阳光落在那张面庞上，yan角眉梢都是喜气。他不敢看，但又舍不得不看。xi了kou气，他镇定地抬起tou来，直视着那双yan睛，漠然dao：“你nong错了，这里没有浅见羽。我是……我叫……”

他连试了两次，始终无法吐chu那个耻辱的名字，手无意义地在空中挥舞了一xia，dao：“我是那个nu隶。”

屋里陡然静了xia来。过了一会儿，清孝小心翼翼地dao：“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？所以才这么说。我当时只是……”

够了。

停止。

让一切终结。

他截koudao：“我很渴。”

清孝立刻站起shen来，dao：“我给你倒杯shui。”

这男zi竟然觉得对不起他，真是荒谬。

shui杯递到他手上，不冷不re，刚刚好。清孝就在一旁坐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，简直要把他看化了。

那火辣辣的目光让他tou都没法抬起来，苦笑dao：“你能不能chu去一xia？当着你的面，我真是……真是喝不xia去……”

清孝没有立即开kou。沉默了好一阵zi，才dao：“小羽，你，你没事吧？”
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直盯盯地看着手里的shui杯。

等了半天没有回应，清孝叹了kou气，有些怅然地dao：“好吧，你先休息。我chu去。”

门关上了。世界终于只剩xia他一个人了。

一个人。独自面对着沉甸甸的岁月和无法释怀的过去。

他长长地舒了kou气，yan里闪过一丝决绝，一kou气喝gan1杯里的shui，随手就把杯zi往床tou小桌的边缘上一磕。啪的一声，杯zi应手而裂，他再不迟疑，掉转尖利的玻璃碎片便向自己的咽hou划去。

杯zi碎裂的时候，候在门外的清孝立刻推门闯了jin来，正好看见他拿着碎玻璃往自己脖zi上划去。

“不――”清孝大叫，猛地扑了过去。

玻璃刚刺中脖zi上的金属项圈，手肘便被清孝撞开，玻璃从脖颈到xia巴chu1拉chu一条红痕。清孝再不迟疑，不顾手被割得鲜血淋漓，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碎玻璃，往地上一扔，狠命地跺成碎渣。

清孝略略松了kou气，望向他时yan圈已经红